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插队50周年,黄老头的往日与今天


插队50周年,


黄老头的往日时光  作者:黄焱红


来源:澎湃新闻 湃客


50年前的今天,在离开北京赶去山西插队的火车上,听到于小南拉手风琴,从此着迷。50年后的今天,我用新买的旧琴(二手)拉起《往日时光》,那些久远往事历历在目。


插队前夕在圆明园合影


50年前的今天,1968年12月17日,我离开北京,去山西插队。

现在回想起来也挺逗,虽然刚刚在北京101中完成初中二年级的学业,也被给予了“知识青年”的职称。


当年的情景有些模糊,只记得,没有人动员,是自己主动报名去的。


因为未来是未知的,仅此一点,就够了,符合我天性中对不确定性前景的探求。

0年前的今天,1968年12月17日,我离开北京,去山西插队。


现在回想起来也挺逗,虽然刚刚在北京101中完成初中二年级的学业,也被给予了“知识青年”的职称。


当年的情景有些模糊,只记得,没有人动员,是自己主动报名去的。


因为未来是未知的,仅此一点,就够了,符合我天性中对不确定性前景的探求。


北京火车站,锣鼓喧天,高音喇叭里轮番播放着一首首革命歌曲,好像有这首歌:“到农村去,到边疆去,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!”很豪迈的,亦如那个年代的我们。


穿过一堆堆“朋友圈”,找到自己那节车厢,很多人来送行,我没有人送,父亲是留学苏联的可疑分子被关在“牛棚里”,母亲住进医院,前一天,已经分别和他们告了别。


想不到,快开车时,姐姐急匆匆跑来,她已经在北京当了工人,临时请假来送我,还拉了一个中学同学,那个同学在外文印刷厂工作,她送了我一本200多页的大画册《江山如此多娇》,我现在还保留着。


车开了,有人哭,有人挥手,也有人趁机从车窗下掠了顶军帽,还高喊:“谢谢啦,哥儿们!”


车厢里很热闹,完全不像是要去一个艰苦地方落户,倒像是又一次大串联。


有个小个子男生拉起手风琴,欢快,急促,是苏联曲子《小苹果》,他说是《钢铁是怎样炼成》中的主角保尔柯察金同志拉过的曲子,我顿时被深深感染。


第二天傍晚坐着马车来到知青点:山西绛县勃村公社上高池大队(村)。

年代的上高池,村子东面的一排窑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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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年代的上高池,村北的耕地,好像是北高堰

进村知青一共28人,男女各半,扎根农村的用意不言而喻;想不到,拉琴那个男生于小南和我分在一个大队,除了他,熊新生也背来一架60贝司34键手风琴。


从那以后,开始和其他几个插友一起学琴,为了能争取到更多拉琴时间,我选择了为牲口割草,这是一项技术活,很快掌握了,每天两篓子,时间自定,能挣10个工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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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年代的上高池,牲口圈外面,拴牲口的石柱都是文物

每天天不亮就出发,因为手快,别人刚刚下地不久,我就背着一大篓子草回来了,然后钻到窑洞开始拉琴。


3个月,学会了《花与少年》这支曲子,还配上了伴奏。


于是,有些小得意,经常坐在窑洞门口一棵躺倒的大槐树上,不时显摆一番,换取插友们羡慕的眼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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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年代上高池,一空废弃的窑洞

在那个井深120米、几个月洗一次澡、一年吃不上几顿菜的黄土高原农村,手风琴陪我度过那段艰辛而难忘的日子。


1971年,违背“落户”的初衷,离开山西,来到父母下放劳动的四川映秀水电站工地,当上一名建筑工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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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四川映秀湾水电建设工地

每天钻山洞,在地下厂房里干活,工作很苦很累,还很危险,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工资,虽然每个月只有17元,还是决定先买一架手风琴。于是省吃俭用,三毛五分的青炒肉都舍不得吃,只吃几分钱的菜,第二年下半年就攒到120元,委托同村的海燕同学,在北京买了一架手风琴,寄到四川,那年头没有快递,只有慢递,一个月后才收到。

1972年四川映秀水电工地宿舍门前

有了琴,日子变得快乐,每天下班,背着琴,坐在岷江边上的大石头上拉,江水很急,涛声轰鸣,琴声只有自己听得见。


那些年,经历了很多事情,做过很多工种,扒渣工、木工,钢筋工、钳工,砍木头,做家具,技术革新,以工带干……一直有手风琴相伴。演奏技术也提高不少,还学会了左手贝司拉主旋律,右手键盘伴奏,以及抖动风箱拉出火车声。


那些年,生活枯燥乏味,多亏了它,开心时拉琴助兴,不开心用来解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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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0年代的上高池,学校的小学生,我一个都不认识

80年代,在成都安家,养家糊口柴米油盐职称职务扑面而来,社会节奏愈发急匆匆,很少拉琴,终于有一天,装进琴盒,放在柜子顶上,任其尘封。


那几年,最大收获就是虚心向老婆学会了摄影,又自学写作,回家干完家务,就打开286电脑开始写文章,也去周边拍照,然后投稿,每个月都能收到稿费;投稿次数最多的人民摄影报还给了我设立了一个《影苑随笔》专栏,刊发了不下100篇。

黄焱红(左)

95年,有朋友问我想不想去香港当旅游记者,一个骨子里贪玩的人碰上一个做梦都梦不到的好玩工作,正中下怀。试用一年,96年到香港,任职中国旅游画报。


想起来也够奇葩,44岁的水电工程师,一个转身毅然改行,当上旅游记者,然后用20年跑遍祖国大地,每每一人出行,马不停蹄,回来交稿,压力山大,也乐在其中。


人家夸我敬业,哪有这么伟大,其实就是贪玩!


30年后的一天,突然想到曾经还有个文艺爱好,于是打开琴盒,一股霉味扑面,慢慢翻出来,竟然还能拉响,而且不漏气!只是技术极为生疏,手指也不灵活,当年的技术技法和曲谱忘得一干二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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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退休,住进东莞一个麻风康复村,拉琴便成了常态,虽然技术远不如从前,但学会了自拉自唱,一个脑子同时兼顾三件事,左手右手还有嘴巴,预防老年痴呆症的最好办法。


傍晚,骑着三轮,跑到东江边上的码头拉琴,回想起年轻时在岷江边拉琴的情景,难免有点伤感,青年时期热爱,再拉已是老年,人生苦短啊。

在麻康村,但凡搞文艺活动,我都会拉起手风琴为大家伴奏;


有时去其他麻康村,也会背上琴,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;


外面志愿者来访,我就把90岁的美女婆婆推出来,让她签名售书(这本画册是我和翠屏配合少宽婆婆完成的),我在旁边拉《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》,最多时,一次卖30册,收1500元,这些钱用来帮助其他条件差的麻康村。

今年夏天,驱车4000公里,来到中俄边境的小木屋,每天都拉琴,在自家院子里的秋千上拉,在白桦林中拉,在乌拉尔河畔拉,去俄罗斯族村民家里拉,还教那些来小木屋看望黄老头的大学生拉,最有趣的是傍晚时分,跑到街上为郭里先生的女儿拉琴助销,她在街上售卖自己院子里采摘的“丑李子”果。


拉得兴起,孩子们偷偷在我面前放了一顶帽子,竟然有游客放了两元赏钱。


46岁的手风琴毕竟老了,我把它留在遥远的俄罗斯村里,明年再去拉。

为了激励自己,终于下决心,新买了一架旧琴(二手的),开始学习《往日时光》这首歌。

好生奇怪,拉着唱着,真的就想起了往日时光,想得最多的不是为职称职务的奋斗经历,也不是癫狂闯荡的20年记者生涯,而是插队当农民和大山里当工人的那些日子,还有在麻康村住过的这几年,因为这两段时光都有琴声相伴。

眼下,人越来越老,心却越来越大,想办麻风博物馆,想建千人纪念墙,想拍麻风纪录片……


一定能实现,因为有手风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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黄焱红走访101个麻风康复村,
众筹建纪念墙

广州日报 2017-08-23

在泗安医院麻风康复中心,黄焱红常被称为“黄老师”或“黄老头”,他退休前是一家画报社的副主编,退休后成了泗安医院麻风博物馆的顾问。7年来,他常年生活在泗安岛上,他说“这几年做的事比以前工作时做的有意义得多”。


这些年里,他走访了国内、国外101个麻风康复村,用相机和文字记录下了那些麻风康复者以及麻风村的历史和现状。


前天,黄焱红发起众筹项目,他要筹集1.5万元在泗安麻风康复中心建一座麻风康复者千人纪念墙,作为这个群体的精神栖息地。“人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这个群体受过的苦难,也可以看到他们的顽强和乐观。”黄焱红说。

黄焱红在他的麻风博物馆里。广州日报全媒体记者卢政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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退休后建起麻风博物馆

黄焱红的桌子上摆着一本书,名为《101个时刻·后麻风时代影像》,是他从2009年开始走访国内、国外101个麻风村后,精选出其中的101个瞬间编撰而成的,今年4月由中国图书出版社出版。


翻开这本画册,不少动人的瞬间就发生在泗安岛上这个康复中心,黄焱红说,“这些时刻在渐渐远去,每每忆起,感动依旧;康复者的坚韧与阳光,志愿者们的奉献与善良,至今仍守护在村民身边的医生护士更令人肃然起敬”。


这或许也是让黄焱红坚守在麻风康复村的原因——按他67岁的年纪,他本该好想享受自己的退休生活。他出生于干部家庭,俄语讲得很好,50多年前就读于北京101中,当过知青,写过书,当过记者,退休前担任一家画报社的副主编。

退休后,他选择了到泗安岛上,和麻风康复村的老人们生活在一起,并建起麻风博物馆。他寻遍泗安岛上的每一个角落,收集了麻风病人曾使用过的医疗、生产和生活物品,把寻访其他麻风村时有纪念意义的物品也带了回来。


麻风病博物馆现在共有8个房间,分别被设为假肢区、板凳区、红色年代区、一个人的村庄区、认知区和苦难区。黄焱红说,这个博物馆内可能没有名贵的年代久远的物品,但每一件物品背后都有一个能够触动内心的故事。


“我这几年做的事情,比我退休前干了一辈子的事都要有意义。”等他老了,他盼望着,“康复村也给我一个小屋,能允许我平静的在这里生活”。

他为泗安医院麻风康复中心的未来想的很多。几个月前,他去日本参加国际麻风会议时,提出在泗安岛上建设一个“世界麻风遗址公园”的设想,得到了与会者热烈的响应。


从日本回来后,建遗址公园的梦想也从未在他心头熄灭,他喜欢对人谈起这个设想,他努力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来改变一些东西。

到昨天傍晚已筹集近万元

“我一直在努力为他们做点什么。我不图回报,仅仅想留住关于他们的记忆。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一段历史,但对于他们来说则是人生。10~20年后,这个群体将要消失,所以,我才想抓紧时间为他们留下一份厚重的档案。”黄焱红说,他做的所有事都是这个目的。


上个月,泗安医院麻风康复中心百岁老人刘大见离世。现在,康复中心还有69名康复者,年纪最大的93岁,年纪最小的也已经50岁。


麻风康复老人们往往寂寞离世,如何才能让世人记住曾经有过这样一群人生活在这里,成为困扰黄焱红的大事。最终,他决定众筹建一座麻风康复群体的纪念墙,“这座千人纪念墙是一座永恒的精神栖息地,人们可以在这里看到这个特殊群体受过的苦难,生存的顽强和乐观,还有社会对他们的关爱。”


他设想,这座千人纪念墙高约4米,墙厚约30厘米,长度视人数随时增加,目前资料齐全的约150人。“每个麻风康复者为一个独立单元,包括图片、文字减少,扫描二维码还可看视频”。黄焱红说,这个项目第一期预计需要3万余元启动,已有公益组织支持了一半,众筹的就是另外1.5万元。

记者看到,到昨天傍晚,筹到的资金已接近1万元。

大山深处的山石屏麻风村

作者:黄焱红

黄焱红讲述麻风病康复者的生活

自打有了未来在泗安麻风博物馆建立“千人纪念墙”的打算,每走进一个麻风康复村,都会注意合适的“上墙”人选,为这个宏大计划积累。


来到山石屏麻风村也不例外,住了两天,见人就聊,物色到几位人选。

山石屏村

村民的鸡棚牛圈

浑浊的黑潓江

山里的菌子拿去烘干,再卖


村里的孩子们

从药材商到养鸡户

李耀章主动过来聊天,讲自己的故事。


老李出自一个长寿世家,他骄傲地说,父亲96岁去世,母亲99岁去世,姐姐活到104岁离开。


别看这个1940年出生的消瘦、驼背的老人,却整天忙个不停,一早一晚都会在宿舍后面出现,那是他的养鸡场。

李耀章的父亲是大地主,有自己的马帮,家境好,他读过书,有文化。


他19岁结婚,20岁有了女儿,因为发了麻风。小孩半岁时,老婆就带着孩子离开了。


1963年住进山石屏,1971年治愈,回归社会,在药材公司上班,从事中药材采购,1978年,改革开放之初,他就辞职下海,在大理下关开了自己的药材公司。

说起当年的风光,他难掩得意之情:“我从不亏本,都是先在这里统计好药材的品种和数量,各医院造表,集中起来,再去药材市场联络,打电话,转账,人家发货,最多一次在安徽订货,一次74万元……那时,我一天能挣上千元。都是到货再打款。从来不带钱出门。


“我去过四川,常去成都的荷花市场,那里天麻多,有明天麻、胡天麻、暑天麻,还有牛黄、虫草,这些药材,我一眼就能认出真假。”他听说我在四川住过多年,特意谈起当地情况,一听就是个内行。


“你这么能干,干嘛回来?”


“因为老了,跑不动了,也有公司请我,没有去,不想太操心,李医生同意,就回来了。”


现在,他养了200多只鸡,卖鸡蛋成了他最快乐的事情:“内部1元,外面1元2,也卖母鸡,一年能卖40只,锻炼一下,还能打发时间。”

慢节奏的张文标

住在山石屏那几天,一早一晚,都有一个老人弯着腰慢慢走到饭堂台阶上,坐下,饭盆放在边上,一个人静静等着开饭。他提前了几十分钟呀。


打招呼,他没反应,后来,才知道他叫张文标,是位聋哑人。


村民说,他的菜地是全村经营最好的,这些菜,他除了自己吃,也分给其他人。

他没有住进新建的两室一厅大房间,一个人住在对面那排杂物房。梅子说,他知道自己的卫生不达标,心甘情愿选了一间小屋子。


离开山石屏那天,我很早起来,见到他提着水桶,步履蹒跚地挪动到了他的小菜地,慢慢地粪水浇肥。


在水龙头那里冲了水桶后,他开始刷牙,用手指当牙刷,接着洗脸,还是用手……

文艺老头李福康

老李对我说起他的父亲,那是他的骄傲。


“他参加过中国人民志愿军,1951年出国作战,1953年回国,退伍后回到怒江老家,当上当地农牧站站长……”


李福康1956年出生,他很小的时候,父亲就患上麻风病,读小学三年级时,福康也得了麻风病,只好退学,跟着父亲一起进了山石屏麻风院。


“那时候这边很多人……好花开一处,烂木头归一堆。” 说起过去,他这样形容。


“我们远离家乡,是想逃避熟人,这边没人认识我们。”


李福康后来和当地人结婚,算是上门女婿。他称之为“倒插门”。


那天,有个外村青年来村里玩,一坐下,就用白族方言唱地方小调,很好听。小石桌旁围了5、6个村民,其中,李福康最开心,他激情比划着,遇到自己会的,也跟着哼,每一首歌唱完,他都在边上喝彩。


看得出,他骨子里就是个有文艺细胞的活跃分子。

找他聊天,没讲上几句,他就迫不及待地展现了演唱才华,唱了一首智取威虎山选段,不忘词,声音也高,我被当场镇住。


第二天傍晚,我特意带上口琴去找他玩。我吹的每一首歌他都会唱, 50年代的爱情歌曲,60年代的革命歌曲,无论是词还是曲,他竟然都记得,且声情并茂,还加插了有板有眼的动作,真是一个可爱的老人。


最后,我吹了一首《北京的金山上》,是西藏曲子。只吹了几个音符,他就兴奋起来,先是随着节奏唱,接着是边唱边跳,最后一遍,他索性甩掉有点碍事的拖鞋,光着脚手舞足蹈起来,惹得小孩子们都跑来围观。唱罢,他还认真地向孩子们介绍,这歌曲是什么年代的。


离开山石屏那天,他穿一身正统制服,开着三轮去镇上赶集,挥挥手对我说:“下次再来一起唱歌。”

孔雀卫士苏朝忠

他说他叫苏朝忠,然后逐字介绍:“苏联的苏,朝鲜的朝……”


我马上接:“中国的中。”


“不是,是衷心的衷。”


“是一样的,中心的‘中’也是中国的‘中’。你的名字横跨三个国家,你父亲对你期望很大。”


其实,我是在逗他。

一大早赶去看孔雀,远远就听到它们在引昂高歌。


据李医生说,开始养殖这些孔雀时没有考虑经济效益,只是觉得,这些老人长期与世隔绝,希望能吸引一人外面人进来,就引进了孔雀,它们美丽,这是一批食用孔雀,可以买卖,有许可证,专门用来家庭养殖的,以后,也会考虑一些经济效益,这个项目得到了省疾控中心的支持。


今年73岁的苏朝忠是50只孔雀的守护人。我去拜访时,他住坐在地震后修建的临时安置房里,享受着当下,他不停抽着烟,讲着故事。


孔雀们就在十几米开外的几个院子里,10公40母,鸟类王国的一夫多妻制。


可惜,赶上好掉毛季节,雄赳赳的十大帅哥几乎都成了秃尾巴,只有一只还拖着几根残毛。


老苏是看护人,每天喂它们两次,一天总计5斤多颗粒饲料。

这批孔雀来四年了,至今没繁衍出后代,村里有孵化机,我去看过,比冰箱还大。老苏说,可能是温度不合适,小生命没出来就死掉了。

忠家里是农民,读过六年小学之后,他去给一个50多岁的亲戚当儿子,那个人只有一个哑巴儿子。两年后,他又回到自己家。


青年时代的苏朝忠当了人家的上门女婿,结婚不久,就发现身体有了问题,诊断出麻风,两年后离婚。


1966年,他来到山石屏麻风村,又和比我小9岁的女病人结了婚。1976年,他们带着两个在医院出生的孩子离开山石屏,回到女方家里家。后来,又生了5个娃娃。


“不过,时间久了,我发现我们的品质不同,有了矛盾,最终分了家,她家的一草一木我都不沾,靠自己劳动和智慧重新起家,娃娃的事情也都是我来承担。”苏朝忠说。


2004年,他的麻风复发,右腿坏了,才又回到山石屏。

马医生夫妇

进村以后,第一个打招呼的是一个老年妇女,左手带着一串手镯手链,头戴一顶当地妇女都喜欢戴的多角帽,远看,很像红军当年的八角帽。


她今年66岁,叫欧汉妹,难怪她一再说自己不是白族,是汉族,原来写在名字上了:汉族妹子。


汉妹有四个娃娃,她最遗憾的是前面几个孩子都没有机会上学,以前,到处都不收麻风子弟,只有最后一个女儿上了学,现在已经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。


汉妹也被称为马太太,她的丈夫马医生大她10岁,在山石屏当了很多年医生,住在村里为大家服务。近两年,他年纪大了,医院又培养了另一个驻村女医生。

马医生说:“刚进村时,医生就问我愿意不愿意学医,我参加了培训班,当上卫生员,又去药剂师班学习,跟在一个医生后面给病人看病,这样做了八年,后来才可以独立给村民看病。当时,整个医院有180个病人。每天早上八点上班,如果当天没有人来看病,上午10点就可以下班,那时候做医生是没有工资的,每个月有3元钱补助。”


马医生的老家离这里不远,小时候读过书,结过婚,还有三个娃,发病以后,离了婚,三个娃娃被老婆带走。

1970年,来到山石屏,1973年跟汉妹走到一起,医院也同意了他们的婚事,不过没有去正式登记。

夜色中的村子静悄悄


晨雾笼罩山头

山石屏的微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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